甪直民间故事 | 仙人担土张陵山

作者：孙慰春、朱秉生
选自《吴中民间故事》甪直篇
在甪直阖闾桥（注：当地人称张林桥）南不远处有条河浜，东西流向。河浜两岸有百余户人家，以农为业，枕河建屋，成了村庄，以河得名-东庄浜。

相传东庄浜南数里之遥有座陈州城。不知何年何月陈州城忽然陷落，沦为汪洋泽国，一望无际，这便是澄湖。

东庄浜村西尽头处，紧挨大路有两间草屋，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。老婆婆十分勤快，每天都坐在床上做蒲鞋，他俩以卖蒲鞋谋生。

一连好几日，老婆婆每天上午总见一位老者，肩挑一担泥土向南走去，老婆婆觉得很奇怪。
这天上午，挑泥的老者又挑着担子走过来。老婆婆放下手中的活，走到老者跟前，好奇地问道：“老哥，你每天都挑泥向南去，做什么？”老者答道：“陈州城沉了，变成澄湖，我挑泥是为了填平澄湖重建陈州城。”老婆婆觉得很好笑，笑呵呵地说：“老哥真会开玩笑。你一担能挑多少泥？要填平偌大的澄湖，真是'捏鼻头做梦'，莫发憨劲！
“填得平，填得平！”老者信心十足，满有把握。

“就你一个人，一小担土？”老婆婆难以置信。“对！一个人，一担土！”
“那要挑多少日子？五十年？一百年？”“不用，不用！很快，很快！”
“你一小担土，一个人就能很快填平澄湖，你一定是位仙人！”

张浦赵陵山遗址

老婆婆一句玩笑话，一语道破天机，挑泥老者把肩上挑着的那担泥土向大路旁一倒，东西两堆，顺手把扁担向东扔去（据说这条扁担落在了张浦赵陵村，变成了狭长的赵陵山），然后一声口哨，唤来一头驴子倒骑着就走，转眼之间，消失得无影无踪，老婆婆惊得目瞪口呆。

张浦赵陵山遗址

第二天是农历四月初一。一大早，老婆婆和村上人发现大路旁一夜之间忽然两座高大的土山平地而起，一东一西，相距一二里。

老婆婆恍然大悟，原来那位挑泥填湖的老者果真是位仙人，被她言中了。她把昨晚的亲身经历详详细细地告诉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乡亲，大家听了，七嘴八舌地猜测挑泥填湖的究竟是哪位仙人，其中一人说一定是八仙之一倒骑驴子的张果老。

众人附和道：“真是，真是，张果老显灵了！”于是，又有人提议把这两座山叫张陵山，众乡亲人人称好。

后来，村里人凑钱在东山建了一座庙宇，里面供奉有神仙的塑像。每逢农历初一、月半，远近乡村的善男信都会到此焚香点烛，对“仙人”顶礼膜拜。好多好多年香火一直很兴旺。

接着村里人又在西山造起一座十分考究的戏台，毎年农历四月初一都请戏班子在台上唱两三天大戏，四乡八镇的人都会成群结队，赶去看戏。

那个时候，大路上，人来人往，川流不息；河浜里，桅杆林立，船只密集；戏台上，紧锣密鼓，出将人相；戏场内，人山人海，摩肩接踵；戏场边，商贩云集，生意兴隆；农民家，杀鸡宰鸭，留吃戏饭，一派农家欢乐的景象。

（孙慰春、朱秉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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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《甪直镇志》张陵山介绍

张陵公园

位于镇南约 1 公里的张陵山。原有东西两土阜，高约 20 米（注：也有说30多米），每座土阜面积约 6000 平方米，为距今 5500 年左右的良渚文化遗址。

1990 年起，甪直兴建张陵公园，大门朝南，门楼重檐戗角，门前有一对石狮，东侧立“张陵山遗址”文物保护单位石碑。至 2000 年，已初具规模，占地3.47 万平方米，园内绿树成荫，道路纵横。从圆洞门进园，沿径可上山。

园西为半月潭，园北为二十四孝宫，宫东是儿童乐园，宫西为城隍庙。园内还有茶室、放映厅、休闲室、垂钓鱼塘和一个桃园，全园地势开阔，有山有池，遍地芳草绿树，是假日休闲的好去处。

山顶建有张陵禅寺，塑有观音、四大金刚、弥勒等佛像。

园西的城隍庙塑有城隍、关帝、猛将等佛像，便于香客进香，具有一定的民俗观赏价值。

每月逢初一、十五，端午、冬至、除夕等节日以及观音、释迦牟尼等菩萨和神仙生日，附近居民都会到此烧香祈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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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张林山

张林山又称张陵山，位于甪直古镇西南约 2 公里处。说是山，其实就是两个海拔 30余米的土墩而已；这样的土墩在平原水网地区已属少见，因此当地农民把它称为“山”，

东边的土墩叫做东山，西边的土墩叫做西山。山北边的阖塘桥上，有“鹰齿远吞三迎白，龙门高锁两峰青”的桥联，对两陵形胜，作了恰如其分的描绘。
张林山虽说是土墩，但在甪直地区却是最高的地方了；所以，在过去这里就成了人们登高望远的唯一处所。三四月间，人们或驾船，或徒步，成群结队地来到这里，踏青、赏花。
西山前边的平地上有一个大戏台，农历四月初一、初二两天，人们在这里演戏酬神，四邻八乡的人都来看戏。村里人更是杀猪宰鸡来招待客人，名叫“留戏饭”。

大家在山坡上看戏，无拥挤或遮挡之虞，所以有“张林山看戏，老少和气”一说。关于张林山名称的由来，自古以来有两种说法，因而林字也有两种写法。
一说西山有土地庙，相传土地老爷就是晋朝时的张林。《吴郡志》也说，晋代有张林妻徐氏，吴郡人，柔惠清顺，中和圣善，妇德既娴，母道亦践；被列入《吴郡志·列女传》。此列女徐氏之夫就是当时所设土地老爷张林。所以山就因此而得名“张林山”。

而历来又有传说“甪直镇南有张林山，相传为汉（丞相）张苍冢”，故名张陵。因此有人认为“张林”应写为“张陵”。两种说法，未知孰是孰非，已是很难考证了。所以，直到今天，仍然是“张林”与“张陵”两种写法并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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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陵山遗址发掘

张陵山遗址发现于 1956 年，面积约 6000 平方米。后经江苏省文管会等单位数次复查，确认其为古文化遗址。
对于张陵山遗址，本无发掘之意。但从 1975 年开始，由于甪直第一砖瓦厂不断在张陵西山取土，出土的玉镯、玉瑗、玉管、穿孔玉斧、石斧、石锛、陶器等文物流失民间。为抢救文物，不得已于1977 年 5 月和 1979 年 9 月，由南京博物院和吴县文管会组织在西山进行两期抢救性发掘。发掘面积 200 平方米，出土文物 200 余件。

玉琮

80 年代初，砖瓦厂又到张陵东山取土。1982 年，东山山体已被挖去一半，形成一个大约 2 米高的断崖。5 月，出土了璧、琮等成组玉器。南京博物院和甪直保圣寺文物保管所作了征集、调查，并于1982 年 8 月和1984 年 6 月，进行两次清理性发掘，征集、出土遗物 30 余件和一些陶片。

玉杖头

这几次考古发掘的一个重大发现是，5500 年前的新石器时代，已有人类在此活动，甪直先民创造了灿烂的文化，并且掌握了手工艺技能。考古界给张陵山上层遗存命名为“张陵山类型的文化”。
张陵西山发现的古墓中，四号墓为张镇夫妇合葬墓，张陵山为吴郡名门张镇家族的墓地。

据碑志和史籍记载，张镇的主要职务是苍梧郡太守和吴郡太守。人们常常将某郡的太守以其姓加郡名作为称呼，这样，张镇就被称为张苍梧了。这或许能解释张陵山曾有张苍墓的传说——是“张苍梧”与“张苍”的误读。张陵山名称的由来也许就因为此地是张镇家族陵墓的缘故。

图文编辑：曹广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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